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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重大消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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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錦言,我那個來了。”阮清歌急中生智,胡扯了一個理由。

按著她柔軟處的手瞬間僵住了。溫錦言只覺得頭頂似乎有幾只烏鴉嘎嘎飛過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他把阮清歌的衣服拉好,爬下床。

“錦言,你生氣了嗎?”阮清歌背過身,把內衣的搭扣扣上,慌亂極了。

溫錦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下,“沒有。”說的那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。此時此刻的溫錦言就像即將撕開糖紙卻被告知不許吃糖的小孩,委屈、憋屈、超級郁悶!

他一件一件地撿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,穿好後,拿起桌面上的錢包,出去了。

開門聲之後,又響起了關門聲。

萬籟俱靜。在這樣的夜裏,時間流逝得特別的慢。阮清歌聽著鐘表滴答滴答走動的聲音,屈起雙腿,將頭埋進了膝蓋間。

錦言他一定是生氣了。

阮清歌自責極了,為什麽她老是惹他不開心呢?

在她快要睡著時,溫錦言一身霧氣地回來了,推醒了她。“我不知道你喜歡用哪個牌子,所以把便利店的衛生巾都買了回來。你換完後再去睡覺。我問了售貨員,女人這時候特別怕冷,所以我買了暖寶寶。對了,還有姜茶。”

溫錦言正要去煮開水泡姜茶,阮清歌摟住他的腰,把臉埋進他的胸膛,深受感動地說:“錦言,你對我真好。”

“別,你這樣我會忍不住的。”溫錦言揉了揉她的頭發,輕輕把她推開,安慰著自己,“反正我們的日子還很長。這次不行,就下次吧。下次一定要給我。”對溫錦言來說,這世上沒有柏拉圖的愛情。他愛一個女人,就是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她,不僅是她的心,還有她的身體。

第二天。

阮清歌沒有休息好,上班時直打盹。就在她上下眼皮即將合上時,後腦勺突然被人一拍,直接被打趴在桌面上。

“阮清歌,跟我到辦公室來。”溫錦言板著臉,沈聲道。

阮清歌揉了揉臉頰,在同事們或幸災樂禍或同情的目光中,熟門熟路地來到總監辦公室。門一關上,有只手摟住她的腰間,下一秒整個人就淩空被抱了起來。

“去睡一會吧。午飯時我再叫你。”溫錦言把她放在裏間的小床上,聲音溫柔得令人心醉。

“可是,現在是上班時間。總監你說過,不準做無關的事情。”阮清歌覺得不妥,爬了起來。

溫錦言又把她按了下去,“你是我的女人,所以我批準。”

阮清歌原以為他是個公私分明的男人,沒想到他假公濟私起來也能如此的理直氣壯。她實在是困極,頭一挨到枕頭,就沈沈入睡。

……

午飯是外賣送來的壽司禮盒。阮清歌拿起一個肉松壽司,蘸了點醬油,一邊小口地吃一邊小心地問:“寶藍色的花朵套裝真的那麽糟糕嗎?你要把我下放到童裝部嗎?雖然童裝也不是不好,只是我的夢想是做一流的女裝。總監,我保證下一次會做的更好。”

溫錦言頓時噎住了,只覺得一粒粒米飯都梗在胸口裏,堵得整個人無比憋悶。看著她如此認真謹慎的神情,知道她一直在介意昨天的挨訓,於是放緩了語速:“其實沒那麽糟糕。昨天我是故意找茬的,誰讓你傷了我的心?”

阮清歌切了一聲,有點不滿:“我以前還以為很理智很客觀呢。”

溫錦言臉上一燙,“你就是我的不理智、不客觀!”他讓阮清歌張嘴,夾了一片生魚片,送進阮清歌的嘴裏。

阮清歌細細嚼著清鮮香甜的魚肉,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。

溫錦言再次感嘆,這個女人就是太容易滿足了,吃了點美食,做了件美衣,都會讓她打從心眼底的愉悅起來。

“我要努力努力再努力,希望將來有一天,阮清歌這個名字可以完完全全地配上溫錦言。”阮清歌握著小拳頭為自己打氣,那傻裏傻氣的表情卻透著一種毅然決然的堅定。

尋求完溫錦言的意見後,阮清歌就鬥志滿滿地出去修改設計圖。

溫錦言無語地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倪好,一臉嫌棄道:“倪好,你還能有點形象嗎?”

倪好在心裏狂吐槽,剛才為了變成隱形人,連大氣都不敢出,差點活生生把自己憋死。難得警報解除,還不讓人盡情吃飯。boss大人好無情!

倪好臉上卻是笑笑的,“總監,我悠著點吃。”

“我把你安插在清歌身邊當探子,同事們對她都客氣嗎?”溫錦言背靠著扶手椅,雙手抱在胸前,發問。

“今天早上順手牽羊我給老板娘買的咖啡。leo在和老板娘聊天的時候,往她的水杯裏扔了一顆口香糖。愛犬狂sisley借口帶酥酥上廁所,把酥酥的頭發修剪成s形。邋遢鬼jacob又把糖果紙扔到了老板娘的辦公桌上。”倪好打開記事本,向老板打小報告。

“所以,他們是以為阮清歌背後的男人死了嗎?”溫錦言面色極為不悅,打開門,信步走到阮清歌面前。不給她反應的時間,擡起她的下巴,直直吻了下去。

阮清歌連忙推開他,紅著臉嗔怪道:“錦言,這裏有很多人。”

“哪裏有人?”溫錦言用冷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驚呆了的下屬們,面不改色地說,“一個人都沒有。”

剛才明明還聽到腳步聲和討論聲,怎麽突然間就鴉雀無聲?阮清歌滿腹狐疑時,溫錦言的吻又壓了下來。他吻得很輕很柔,口腔中還留著芥末的辛辣味,可卻讓阮清歌嘗到了香甜的滋味。

倪好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看了,boss大人……好霸道!

結束了簡短的吻,溫錦言志滿意得地用中指揉了揉嘴唇,慢悠悠地跺回辦公室。“倪好,去化妝品專櫃把潤唇膏都買回來。清歌的嘴唇太幹了。”溫錦言下著指示。

倪好星星眼地望著老板,boss大人……好體貼!

“我要一樣一樣地給清歌試過去。看看哪個吻起來味道更好。”溫錦言一不留神就把內心獨白說了出來。

倪好又囧又雷,boss大人,好……

**

回家路上,阮清歌讓溫錦言繞到電視臺附近,買了一袋杏仁酥餅。“媽最喜歡吃這個牌子的杏仁酥餅。以前外公經常托城裏的人寄這個過來給她吃。那時媽就好開心。”阮清歌想起童年的美好回憶,嘴角一直掛著甜甜的微笑。

溫錦言極少聽阮清歌提起過去,讓她多說一點。

“外婆在媽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。外公沒有再娶,在我媽五歲的時候,把她送去跟常老師學刺繡。青湖鎮有三千繡娘,我媽的技藝是其中的佼佼者。”

阮清歌臉上顯現出自豪的神色,也許是後面的話題有點沈重,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“後來,鎮裏來了一個大學生,把省城裏先進的紡織技藝帶進了錦繡織造紡。我外公臨死之前都在誇他聰明、有責任心、重情重義。他這輩子從未看錯人,卻在挑選女婿時栽了個大跟頭。外公永遠不會知道,江楓在外面還養了個小老婆,在他過世的那一年,小老婆就帶著女兒來青湖找江楓。”

她故作平靜的聲音漸漸哽住了,肩膀不停地抽動著。她竭力克制住自己,不讓直沖喉嚨的苦澀酸了眼睛。

溫錦言自然知道她說的小老婆是誰,在等紅燈時,他握緊阮清歌的雙手,給了她莫大的安慰。

“等到三叔公也過世後,錦繡織造紡就徹底改姓江了。我媽曾經懷過一個孩子,可惜在孩子七個月的時候,不幸流掉了。那之後,媽就很少笑了。也是在那一年,關於我媽在外偷男人的流言四起。媽開不了口,有苦也說不出,只能往心裏頭吞。後來江楓就和媽離婚了。媽從來沒有怨過他。以前我還看得見的時候,她就用手語說那是她的命,怪不得誰。”阮清歌淚盈於眶,擡手擦拭掉眼淚,“錦言,媽她很傻吧?也許她是愛慘了江楓,才願意委曲求全到這地步。真是的,那樣的男人,有什麽好留戀的?”

溫錦言把車停在了路邊,解開安全帶,把哭泣中的她擁在了懷中。

“其實,外公還沒過世的時候,江楓對我很好,總是寶貝寶貝地叫我,還經常把我放到他肩上,帶我去看昆曲。可是,江喬一來,一切就變了。我討厭她,可是,我又很喜歡她——”阮清歌再也說不下去,無聲地抽泣,喉嚨裏嗚咽著幾個聽不清的音節。她的淚水愈發洶湧,在他胸前暈開大片的濕意。

她視江喬為親姐姐,可是在她真的變成親姐姐時,阮清歌卻感受到了無盡的背叛和屈辱。

這時,手機響了。“張醫生來電。張醫生來電。”

阮清歌連忙清了清嗓子,接了起來。

電話那端張弛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告訴阮清歌,醫院不久將會評估阮清歌的身體狀況,不出意料的話,就會給她進行□□移植手術。

阮清歌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,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幸福來的太突然了,她完全懵了。

“張醫生,你,你在說一遍。”她哆嗦著嘴唇,確認著自己不是在做夢。一年又一年虛妄的等待,一次又一次希望的落空,她本以為這輩子只能與黑暗為伴。沒想到在她幾乎不抱有幻想的時候,上帝卻把一個幸運蛋砸了過來。

此刻的心情,只怕比中了一億彩票的彩民還要激動!

放下手機的那刻,阮清歌的眼淚一串一串地掉了出來。心中一直強行抑制的感情像洪水般奔湧而出,只是這次流向的不是絕望,而是希望。

“錦言,我終於等到了□□供體!我要重新回到有陽光有色彩的世界!”她抱著溫錦言,又哭又笑。

她恨不得立刻就飛回家,和阮蓉、和承光分享著這天大的好消息。

她,阮清歌,要覆明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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